他的话语一落,那群黑衣人便齐刷刷地一起把箱子打开。
一排箱子,白花花的钞票,视觉冲击感很强。
院长从没见过这么多现钞,眼睛都看直了,他呆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眉开眼笑起来。
三千万美金,折合人民币,有近两个亿!
他欣喜若狂,立马伸手想要跟男人握手,以表达自己想合作的决心。
男人却嫌弃地睨了他一眼,戴着白手套的手往裤兜里一塞。
不再搭理眉开眼笑的院长,而是转身看向常文娟。
常文娟看到这么多钱,也傻掉了。
这是哪里来的暴发户啊?
她有些懵,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气质过于邪性,让人不敢跟他对视。
“刚才就是你这个老太婆瞧不起我小师妹?还要赶她走?恩?”
男人狭长的凤眼眯了起来,声音裹挟着冷冷的寒。
常文娟坐不住了,全身抖了一下。
“……你喊我什么?老太婆?”
“不满意这个称呼?那老巫婆?”男人勾了勾嘴角,笑得比方才还冷了。
常文娟气得脸色惨白,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瞪圆了眼睛凶道:“你知道我是谁么?宫氏集团董事长的儿媳!CEO宫铭司的母亲!
“知道,宫铭司那鳖孙子的妈,果然跟他一个德行。”男人轻飘飘的,声音似风入耳。
常文娟气得手抖,捂着心口,又心绞痛了。
她扭头吼着身后的两名保镖:“给我狠狠掌他的嘴!”
这话刚落下,她身后站了一排,手拎保险箱的黑衣男人们便把箱子合上,一起从腰际掏出了枪。
一排黑洞洞的枪对准常文娟的时候,她吓得心跳加速,手紧紧揪着心口的衣角,一口气没喘过来,两眼一翻,往后栽倒,直接昏死在了沙发上。
孙院长见状,吓都吓死了。
“这位爷,有话好好说,这枪不长眼,您还是让您的手下收起来吧。”
“恩哼。”男人慢条斯理地应声,看向苏瑶:“小师妹,我听你的。”
“收起来吧。”苏瑶表情很寡淡,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男人摆了摆手,那一排枪便训练有素地立马收了起来。
他睬了眼身边晕过去的人,抬脚踢了踢她:“真菜,居然这么不经吓。”
说完,他邪肆地勾起嘴角,冲苏瑶笑:“五年前,这垃圾到底怎么欺负地你?”
苏瑶瞪了男人一眼,示意他不要提五年前的事。
男人立马捂住嘴,然后大步朝孙院长的办公椅走去,张开双臂,稳稳坐下,立马翘起了二郎腿。
声音很冷:“签合同吧。”
“唉,是。”孙院长出了一头冷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男人谁啊,这么邪乎。
这苏瑶到底什么来头啊?
投资合同很快签好,苏瑶的入职手续随即也一并办好。
孙院长一路把两人送到了医院大门口,并再三嘱咐苏瑶,不着急来上班,等适应了这边的气候和饮食,再来上班也不迟。
苏瑶很淡漠,没理他,直接朝一辆豪车走去。
一群黑衣保镖分列在两排,护送她上了车,这阵仗,像是哪家千金小姐出门的排场。
苏瑶坐进了车里,男人很快也钻了进来。
“小师妹,我刚才的演技怎么样?”
“挺好。”
苏瑶笑了笑,落落大方。
男人叫赵言冰,H国大财阀赵氏集团的独子,他在坊间,还有个更为出名的身份一一詹姆斯•李的第三位徒弟:里恩•赵。
这次苏瑶回H国,赵言冰特地从H国赶过来给小师妹撑腰,担心她遇到前夫一家,又被欺负。
果不其然,前夫的母亲立马就作妖了。
“小师妹,我决定留在北城了。你高不高兴?”赵言冰眯起那双魅惑众生的眼睛,偏头看苏瑶。
苏瑶莞尔一笑:“我还是希望你回韩城继承家业。”
“当CEO太无趣,我觉得还是做名黑心医生比较有意思。”
苏瑶闻言,笑了笑。
她的三师兄就是这样,没个正行。
“我已经跟孙老头儿说了,以后你前夫一家全部列进卡罗林的黑名单,他们一家再也享受不到卡罗林医院的任何医疗服务!”
男人邪魅的眼睛眯了眯,一闪而过的寒光。
苏瑶点了点头:“那两个亿,我先欠着,回头一定想办法还给赵叔叔。”
“别,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要真觉得欠我们赵家,那就把团团送给我当女儿。”
“想得美!”苏瑶翻了个白眼,凶道。
赵言冰嘿嘿一笑:“那就一笔勾销喽!好了,前面路口左转停车。”
车子停下的时候,苏瑶看了眼窗外,偌大的‘夜来城’三个字闯入她视线。想也不用想,三师兄大白天的,办完正事就要去花天酒地了。
她微笑着摇摇头,真拿他没办法。
“司机,开车吧。”
她吩咐司机,话音刚落,兜里的手机便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爱丽斯顿学园老师打来的电话。
“喂?小美老师?”
“糖糖妈妈,你快来学校一趟吧,糖糖跟班里一个叫森森的孩子打架,把那孩子打哭了,现在对方家长也在赶来的路上,说要个说法!”
来学校处理森森事情的,不是唐美茹,而是宫存礼。
唐美茹被剥夺了照顾森森的权利,孩子在昨天就送去了宫家。
老师联系不上常文娟,于是就给宫家的座机打电话,恰好宫存礼在家里,便跑了一趟。
他来平事可不是为了孩子,而是打算用这事回头去狠狠敲宫铭司一笔。
走进学校的时候,他提前给宫铭司发了一段语音。
[哥,森森在学校里被其他孩子打了,我来处理这事了,那啥,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你看在我没功劳但有苦劳的份上,意思意思?]发完这条消息,他便朝老师的办公室走去。
苏瑶急匆匆赶到办公室时,宫存礼已经在里面了,揪着糖球的衣领子,正在凶他。
“小兔崽子,你活腻了是吧?我宫存礼的侄子你也敢欺负?”
一旁的团团害怕极了,躲在老师的怀里嚎啕大哭。
果宝巡视了一眼办公室内,抓起办公桌上的订书机,朝宫存礼奔去,往他后脑勺一敲。
宫存礼被敲懵了,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剧痛。
他摸着脑袋,暴跳如雷地站了起来:“小兔崽子,找死!”
说毕,抬起腿,便要朝果宝踢去。
只不过,他这一脚还没踢下去,便被迎面走来的苏瑶踹了一脚。
她力气很大,直接让宫存礼失去重心,摔了个倒栽葱。
‘砰’的一声,摔得很响,似乎要把地板给砸出一个窟窿。
三只萌宝见到妈咪来了,全都像见到了希望般,一起朝苏瑶扑去。
团团抽泣着,一双眼睛肿地跟灯笼似的,看得苏瑶心疼不已。
小美老师很尶尬,向苏瑶点头道歉。
“糖糖妈妈,是我没看好几个孩子,不过,糖糖确实把森森的脑袋打破了……”“要不,您给宫先生道个歉,这件事咱们和平解决?”
老师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市长夫人的朋友她得罪不起,宫家的二少爷她也得罪不起。
“和平解决?想屁吃!”宫存礼挣扎着站起来,全身痛到散架。
可当他瞟到苏瑶那张绝美的容颜时,态度又立马转变。
“和平解决也行,不过得看对方诚意。”
苏瑶不理会宫存礼,而是俯身看着糖球,柔声问他:“有没有打人?”
“有。”糖球低垂着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扁了扁小嘴,支支吾吾道:“森森欺负团团,所以我才打他的。”
“不过,是森森自己没站稳,摔破了头。”糖球补充道。
苏瑶抚了抚糖球的脑袋,又蹲下来问团团:“身上哪里痛?”
“眼睛,痛痛。”团团委屈巴巴道:“这里也痛痛。”
苏瑶把团团胳膊上的衣服撩了起来,一看,奶白奶白的皮肤上,有一个针眼那么小的伤口,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圆规扎,我好痛就哭了,哥哥就帮我打他。”团团嘟着小嘴,说完这话便扑进了苏瑶的怀里。
苏瑶气得手抖。
一个四岁的孩子,心眼就这么坏了?
居然用圆规扎别的小朋友!
若当时森森扎的不是团团的手臂,而是眼睛,结果是什么,可想而知。
“行啊,宫先生,咱们私了。”
苏瑶勾了勾嘴角,眼神阴鹜,有了一个以牙还牙的办法。
这件事若是放到明面上解决,无非就是赔点钱之类的,这不是她想要的。
一听可以私了,宫存礼顿时蠢蠢欲动,摸了摸自己疼痛的胳膊,内心那邪恶的想法立马涌了上来。
“找家酒店,咱们好好促膝长谈。”他大步走到苏瑶跟前,凑到她耳边说道。苏瑶轻笑一下:“没问题。”
旋即又道:“把森森也带上,我是医生,正好帮他看看伤势。”
“行,听你的。”宫存礼眼里已经有了欲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瑶的好身森森的脑袋在医务室里进行了简单地包扎,伤势不重,就额头蹭破了点皮。可这孩子死活不依,又哭又闹,嘴里不停嚷嚷着要打死糖球。
宫存礼嫌他烦,瞪了他一眼:“闭嘴!再吵,我就把你丟下车!”
“呜呜,叔叔,你坏。”森森委屈地咬着嘴巴,却不敢再叫唤了。
苏瑶笑了笑,笑意中带着几分讥诮。
果然,宫存礼跟五年前一样,狗改不了吃屎,一点都没变!
宫存礼找了一家他最熟悉的酒店,在这家酒店犯了事,老板会帮他遮掩。
所以当他打开酒店房门的时候,他有恃无恐,直接把门反锁,然后朝窗户走去,把窗帘拉上。
“阳光刺眼,咱开灯。”
他担心苏瑶起疑心,于是胡诌了个理由。
苏瑶看破不说破,且看他还能弄出什么花样。
果宝和糖球的警惕性很高,互相对视了一下。
苏瑶的手背在身后,给他们打了个手势,两个孩子便立马会意。
“妈咪,我肚子不舒服,我去尿尿。”
“我也去。
“叔叔,我的裤子拉链拉不上了,你能帮我一下么?”
洗手间里很快传来糖球的声音。
宫存礼觉得烦,但又想出了个好主意。
待会把这两个家伙关进洗手间里,省得碍他好事。
他佯装好心地走进去,笑盈盈道:“来了,叔叔这就来帮你们!”
宫存礼蹲了下来,正要给糖球拉拉链,他的身后,苏瑶忽然出现,抬起手,便往他后脑勺劈了一下。
宫存礼翻了个白眼,还没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便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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